包围圈稍微松了些,头顶上的空气没有刚才那么稀薄了。
林羡鱼尽量让自己的手抖的不像筛糠,银针在手指尖抖的自己都看不清。
万一,这一针扎下去出了什么纰漏,她就真的挂了。
真是冤孽。
一切都从她给桑时西做特别护士开始。
然后,就在无法回头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她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扎下去吧!
胆战心惊地扎下去一针,对方毫无反应,仍然安静地睡着。
她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拿捏着每个穴位。
本来扎完全部的穴位只要半个小时,她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是隆冬,她扎完针活生生地把自己吓出一身汗。
她扎完了,收回针消毒后放进盒子里还给那个帅哥。
霍佳一直在一边认真地看着,看到林羡鱼扎完了,她才开口问她:“多长时间后会有效果?”
林羡鱼都快哭了:“霍小姐,我本来也没说我一定能治好他,是你赶鸭子上架。”
“你既然伤了架,就一定要治好他。”霍佳走过来捏住了林羡鱼的手腕:“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充裕?一个月后,我要看他醒过来。”
“如果醒不过来呢?”
“你弟弟林宁的另一条腿也会断掉。”
林羡鱼的心咯噔一下。
霍佳明明用很云淡风轻的口吻,但是却差点要把她给吓死。
她很愤怒,关林宁什么事?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
霍佳是卸磨杀驴的典型代表,她给男人扎完针就被霍佳赶出病房,让她在走廊里等。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不知道是谁把窗户给打开了,冷风呼呼呼地从外面吹进来。
马上就要下雪了,风冷死了。
林羡鱼快要被寒风给吹死了,她便按动轮椅去关窗户。
桑时西打电话来,她急忙接通,指望桑时西及时打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她接通了还没开始哭诉,就听到桑时西严厉而又恼怒的声音:“林羡鱼,你真的觉得自己在放假么?”
“呃?”她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一大清早,你死到哪里去了?”
听口气,他还不知道自己被霍佳给带走了?
“大桑,你该不会现在才知道我丢了吧?”她欲哭无泪:“你还真是后知后觉。”
“怎样?”他语气中浓浓的不悦。
“霍佳把我带到一个医院,让我给一个男”她人字还没有讲出来,手里的手机就被抽走了。
回头一看,是霍佳。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名字,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一逮着机会就告状?”她将林羡鱼的手机高高抛起来然后又准确无误地接住,看的林羡鱼心惊肉跳。
“不是,是大桑打电话来的。”
“所以你就告状?”
“我只是说实情。”
“实情就是。”霍佳弯下腰,额头都快抵住了林羡鱼的额头了,为什么他们讲话都喜欢离的这么近?
不怕口水喷到对方么?
林羡鱼很想往后靠,但是她坐在轮椅上,躲都躲不了。
霍佳吐气如兰:“实情就是,不论桑时西怎么问你,你都插科打诨不说实话。”
“他神通广大,什么都能知道。”
“只要从你的嘴里得不到真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