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低从他身边走过去,可南怀瑾却跟着她。
谷雨奇怪地问:“你不是丢垃圾吗?”
“已经丢了。”
她回头看看丢在地上的黑色垃圾袋:“随便丢在地上就是丢垃圾了?你不怕被罚管理费?”
不过,他是有钱人,不怕被罚,就是公德心差了点。
他们搭同一部电梯,狭小的密封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住的楼层挺高,但这个时候了没人坐电梯,所以一层层跳的挺快,很快就要到了。
南怀瑾偷偷瞧她,满面春风,整张小脸都是光彩,可见今晚心情有多好。
他还想跟谷雨多待一会,但电梯已经到了他们住的楼层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谷雨迈步正要走出去。
忽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南怀瑾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谷雨赶紧折回去,南怀瑾抱着脑袋,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
“怎么了?你怎么了?”谷雨吓坏了,从没见过南怀瑾这个样子,她有点着急:“你哪儿不舒服?”
“我有幽闭恐惧症。”他说。
“咦?”谷雨回头看看大开的电梯门:“可是现在门已经打开了呀!”
“恐惧延迟了。”
从来没听说过南怀瑾又幽闭恐惧症啊?
以前和他去游乐场玩鬼屋,他全程哈哈大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他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鬼跑过去吓唬他,他把人家假发给扯下来了戴在自己头上去吓唬谷雨。
这样的人,说他有幽闭恐惧症,谁信?
不过,也总不能让他一直坐在电梯里,谷雨用力扶起他:“先出去再说。”
南怀瑾就趁机把身体靠在谷雨的身上,歪歪斜斜地走出电梯。
走到他的房门口,谷雨说:“钥匙。”
南怀瑾低着头,他的脑袋搭在谷雨的肩膀上,满鼻子都是她发丝的香味。
他说:“忘了带了。”
“哈?”谷雨只好去敲门,南怀瑾又说:“桑榆不在家,她出去玩了。”
谷雨傻眼了:“你出门扔垃圾为什么不带钥匙?”
“我。”一米八七的大个子装作柔弱,整个人都倒在谷雨的身上:“好难受。”
瞧他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摸遍南怀瑾的全身,果真没有钥匙,那眼下只能先把他带回自己家,总不能扔在走廊里。
谷雨说:“那,你先去我家待一会,我给桑榆打电话。”
“会不会麻烦你?”明明心里在偷笑,嘴上还假客气。
“不会。”谷雨把他扶进自己家,让他在沙发上躺下来,又给他倒了杯水:“桑榆的号码多少,我打给她。”
他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可能有点烫,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他说:“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