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6岁那一年,我逐渐懂得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赶走可恶的保姆,所以我偷拿了邻居的钱包放在了保姆的手提包里,然后又告诉了邻居,邻居很生气立刻报警将保姆给抓了起来。从那时候我知道了想要做一件事情,当你依靠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完成的时候,就要用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我是神童,其实我觉得每个人的智商都是一样的。孩童时的我们会被幸福和关爱给包围了,将自己蒙蔽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而我呢本身就没有那个盒子,所以我就从那混混吞吞中解放出来,只不过我的认知比其他的孩子要早。”
桑榆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和谁聊天。南怀瑾默默的看着她。
桑榆的童年他知道,想想看桑先生这些年还真是狠心,亲生的女儿就任其流落在外面不管不顾,也难为桑榆靠自己才能活到现在。
桑榆说完看了一眼南怀瑾忽然大笑起来:“老公,你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好像是在同情我一样,收起你的同情吧,我不需要。”
的确,桑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南怀瑾当然也没打算同情她:“你睡吧,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
桑榆似乎也有些累了,放下枕头躺下来,狡黠的向他眨眨眼:“老公,你这算是在守护我了?”
南怀瑾不再理她低头看手机,刚刚还没看一行字,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就伸过来,拽住了南怀瑾的衣袖。
南怀瑾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做什么?”
“不要这么戒备嘛,老公。让我抱着你的胳膊,不行的话让我拽着你的衣袖也行,这样我会感觉到心安。”
南怀瑾狐疑的看着她:“你这算是什么?你还会有害怕的时候?”
“嗯,我也是人,我怎么会没有害怕的时候?”
“你不是人,”南怀瑾揶揄的:“你是个恶魔。”
“偶尔我也会有天使的时候。”桑榆心满意足的用手指头捏着他的衣袖,然后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桑榆睡着了跟她的实际年龄相差就不大了,长长睫毛微翘,收起了她眼中那聪慧狡猾的目光的时候,就像一个平常的小女孩,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南怀瑾知道,桑榆刚才说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他还记得桑旗在很多年前去过澳洲,南怀瑾也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桑榆。
那时候桑榆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10来岁的样子,当时桑榆的母亲又一次发病住院,需要巨额的医药费,而桑榆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么小小的人啊,个头还不到人高马大的老外医生的腰部,却操着流利的英语和主治医生拿着药费单在一项一项地指出,这个药品她妈妈不可以用,用过以后会有怎样的副作用,那个药品完全可以用稍微低廉的药品代替,效果不仅一样,对人身体的副作用也是一样的。
一项一项说得头头是道,他和桑旗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当时南怀瑾就对桑旗说:“你这个流落在外面的小妹妹,如果有一天回到了桑家,她要是个男孩的话,从此以后和你跟桑时西三个人之间必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南怀瑾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就算桑榆不是个男孩子,也很可能威胁到桑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