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不按理出牌,我还真不太愿意跟他打交道。
我回屋又看了看熟睡的白糖,叮嘱保姆:“晚上别让他蹬被子。”
这次见了还不知道哪天能见,我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桑旗跟在我的后面忽然问我:“想不想和白糖住在一起?”
当然是想的,这还用问?
我立刻转身连连点头:“当然了。”
他抿嘴一笑,推开了书房的门。
看他的样子胸有成竹,他能有什么办法?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头,我缩头缩脑地进去,屋内亮的我躲都没处躲。
他向我招招手:“过来!别鬼鬼祟祟的!”
我走过去,摸摸脑袋:“老爷子,您找我?”
“挺有本事啊,把那个瘸子给弄走了,自己嫁给了阿旗?”老爷子似笑非笑,我也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低头看他摆在书桌上的象棋,是个残局,看上去我这一边随便走一步就是死。
我低头研究残局,老爷子用他的烟袋锅敲敲桌面:“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内行?”
“老爷子,您这个局是个死局。”
“你也会下象棋?”
“请叫我棋类小天才,打遍天下无敌手。”
“吹牛你倒是个天才。”
老爷子觉得我没办法破他这个局,看上去走哪一个子都是死。
我让卒过河,吃掉老爷子一个子,老爷子立刻叫唤:“你下的这是什么棋?”
“老爷子,卒过河,横可做车,斜可做相,你说我这对角横线竖线都能吃子,我是不是赢了?”
老爷子瞪大眼睛举着放大镜研究,桑旗的笑声在我脑后响起:“爷爷,您别跟她下棋,她鬼主意多,您下不过她。”
老爷子研究了半天,确定自己输了,但是还挺高兴的,乐得胡子翘翘的直点头:“就这小妮子脑子好使,我喜欢我喜欢,阿旗,挺配你的。”
我有点惊讶,我觉得老爷子应该很讨厌我才对。
前几天我还是以桑时西未婚妻的身份住在这里,今天又以桑旗的太太的身份回来,老爷子应该最讨厌我这种水性杨花的才对。
他心情好,所以他和桑旗下棋的时候让我当他的军师。
“你坐我身边,你脑子灵帮我看着。”
我就坐他身边一边嗑小核桃一边看,我嗑的声音大了点可能影响老爷子的思考,他朝我直瞪眼:“你晚上吃了这么多,嘴不能停下来?”
“那我出去吃。”我作势端着果盘就要站起来,老爷子又拉我坐下:“你老实帮我看,别乱跑。”
老爷子下棋认真,好像把整个身家都赌上去了一样,满脑门的汗珠。
其实我对老爷子的印象也不坏,这老头有个性,但该慈祥的时候也挺慈祥。
白糖老是跟我说起他的太爷爷,说太爷爷可喜欢他了。
他对我儿子好,那我就帮他赢桑旗。
我悄悄跟老爷子咬耳朵:“您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