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如此,此人枉为人父!”
老叟当即点头。
“村内有一寡妇,和我有旧,先前她魂魄溢散而出,人将死未死,她在哪儿?”我沉声又问。
“这……”老叟稍有迟疑,他忽地缩身,进了棺材里头。
很快,他再起身,便将一昏迷不醒的女人从棺材里推了出来。
砰的一声闷响,女人从棺材边缘落地,滚出来一两米。
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果然是寡妇。
她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眉毛几乎完全脱落,整张脸都被黑气浮满了。
“是老朽冒失了……此妇人身上有一护身符,挡了风水,我才将她单独掳来,她还没死,稍稍养两天,你将她带离此地,就会恢复。”老叟一脸赔笑。
他从老夫的自称,变成老叟,又成了眼前低三下四模样,是完完全全无心和我斗,想将我送走。
暗地里,被鬼东西盯着,我一直都芒刺在背,觉得极其不适。
真要斗起来,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
我还不知道胎山风水养着的究竟是什么尸鬼,不确定自己是受伤,还是别的隐患。
另外,寡妇必然会死。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浊气。
“我不想再被人算计,你好自为之。”
甩下一句话,我便径直走进堂屋中。
老叟脸上还是赔笑,眼中稍显警惕。
我先将寡妇搀起来,接着,又去扛起了陈督尸体。
并没有再多看老叟一眼,我便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当我离院时,还听到如释重负的吁气声。
一直当离开满是棺材的义庄大屋,回到山顶空地处,那股被盯着的感觉才完全消失……
夜色深邃,虫鸣声杂乱无章。
零零散散,山路上还有蟾蜍往上爬。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黏液散发着亮晶晶的光。
很快,我就回到了山下。
夜深,村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村民房子也只有零星几家有光。
我先去了一趟我家的空宅,将陈督的尸体放下,又在尸身周围画了一圈符。
他死透了,身体都变得僵硬,脸部更微微缩小一些,瞪大的眼珠,是死不瞑目。
不留下尸体,是我怕被那老叟算计。
毕竟,陈督是我血亲。
纵使我厌恶,却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因此设风水时,都没设过影响后代的风水局。
接着,我又将寡妇送回了她家。
并没有直接离开,我以金针刺穴,再施了一道符,寡妇悠悠醒转过来,她眼神先是一阵惊恐,又呆呆看向我,更迷茫的看四周。
“陈……陈千叩……这……我怎么……”
我简单和寡妇解释了她的遭遇。
其实,寡妇先前离魂,是瞧见我的,并且她也记得那一幕。
当我说完后,寡妇显得脸色煞白,惊恐愈多。
“这可怎么办……”
一时间,她茫然失措,眼中甚至有绝望闪过。
我稍稍蹙眉,心里稍有计量。
不过,眼前这情况,还不能多言。
“姨,你先帮我一个忙。”
我和寡妇说道。
“什……什么忙……”
寡妇小心翼翼问我。
“找一把本村的杀猪刀,八十岁老妇的骑马布,至少要四条。”
“还有,一盆十年老狗的血,要黑狗。”
“对,你还得找几个精壮汉子,让他们来你家里憋尿,从此刻,憋到正午时分。”
“这个忙,也和你性命攸关。”
我一字一句,极其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