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俞清月张臂，轻轻抱住了柳氏。

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母亲对她的爱，都是这般无私。

柳氏轻轻理着俞清月的长发，道：“这半年来，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如今不但管府中诸事，还要与你舅父一起做生意，听说你父亲近来也总让你去书房议事……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吃得消？母亲实在不舍得你太累了。”

“母亲与其操心我，还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子。”

俞清月伏在柳氏的膝头，母亲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她觉得心都静了下来。

“好，好。”柳氏温柔地道：“我如今别的都不想了，就想早些给你寻个好人家，送你出嫁，再看着你生儿育女……”

说到此处，俞清月忽然抬起头来，轻声问道：“母亲，若我这一世不嫁人了，就这样陪着您可好？”

“胡说什么呢？”柳氏只当俞清月在撒娇，轻轻点了点她的头。

俞清月却坐起身来，正色道：“母亲，我说的是真的……”

柳氏一怔，随即道：“罢了，你想嫁就嫁，不嫁就算了，都由你。”

俞清月意外地看着柳氏，“母亲不问我为什么？”

柳氏笑笑，道：“你如今长大了，事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比母亲强多了，母亲相信你的选择。”

“母亲……多谢您。”俞清月握紧柳氏削瘦的手指，她明白，母亲自幼便受闺阁教导，对母亲而言，放下儿女婚姻的执念，也是不易的。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本就是你的人生啊。”

——————————

这一觉，俞清月睡得十分安稳，醒来之后，天已经彻底亮了。

“小姐！”红蕊小碎步跑了过来，脸上堆满笑意，道：“奴婢方才听到一个消息！”

翠枝一面服侍俞清月更衣，一面笑着打趣，道：“什么消息？怎么还跟小姐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