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看到她开门时那张憔悴的脸和瘦了一圈的身体,第一时间都没敢辨认。
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对我笑得一如平常一样,‘没什么,最近流感太严重,一直没好。’
我不疑有他,因为她一向壮得像小牛犊,生命力旺盛得要命,所以我根本没想到,那一面是我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那晚,我站在她的小屋里,挥斥方遒地对她讲述着我伟大的研究计划。
‘我要成为最顶尖的医药师,我要研制出不可能的药!’
接着我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
她扯着苍白干裂的嘴唇,朝我大笑道:‘我的愿望,就是让你成为最顶尖的医药师!’
我那时候有点生气,我觉得她在耍我,于是愤愤地埋怨她:‘这是我的愿望,怎么能算你的愿望呢?’
她摇摇头,笑着说:‘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开心,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陆浅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跟她刚才说的话差不多吗?
命运真是奇怪,明明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却处处都是对方的影子。
“临走的时候她问我,能不能亲她一下。
那时候我已经比她高了,她亮着眼睛,仰头看向我,雀斑下有淡淡的一圈红晕,就像一只小梅花鹿。
我害羞极了,心脏立刻扑通扑通地挑了起来,我为了掩饰,于是装作生气地训斥了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提这种要求?下不为例。’
她又拿出了平日里那副玩笑的表情,瘪瘪嘴,说我明明这么年轻,但心里是个古板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