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乐将酒杯递到陆浅眼前,向她微微倾斜,狭长的狐狸眼眸透着难以言说的坚定。
“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一旦决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要么双死,要么双生。”
陆浅听罢,半晌无言。
良久。
她仰起头颅,深吸一口气,精致的锁骨同脖颈上纤细的肌肉一同起伏不定。
端起身后未饮尽的酒杯。
“叮。”
同曲乐举起的杯相撞出清脆的响,拿到嘴边,悉数倒进那张莹润的口里。
陆浅蹭蹭嘴角滑落的酒液,歪过脸去,朝着曲乐淡然一笑。
那笑容带着与陆浅平日不相符的复杂神情。
平日里的陆浅淡然到似乎没有情绪,总是柔柔的,包容着世间万事万物。
柔软和顺,又小心翼翼。
“乐乐,你记得吧,我是被赶出来的。”
曲乐微微点头。
陆浅抿起嘴,微笑着呼吸几下,“其实按理说,那不是我第一次被赶出来。”
“从小到大我被赶出家无数次,或许不能算是家,只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住所。”
“我惧怕感情,因为别离太多,背叛也太多,嫉妒、憎恶、揪心,都太多,我不是一个很擅长应对这些的人。”
“我的温柔和淡然是一种懦弱,禁锢着我,裹挟着我,在人生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
“我也曾想过反抗这世间的不公,但我努力过后,发现我的本性如此,同命运拼死抗争这种事我做不来,只能活在夹缝里。”
“正当我以为生命本该如此的时候,程翊出现了,他强势而不羁,一个无所谓礼教的、孑然一身的冷傲男人,向我伸出了手、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