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县令和郡守为了凉州的粮食操碎了心,最见不得浪费粮食的行为!
“发哥,怎么办?”那几个孩子的爹娘急问。
丁大发转头就狠狠打了一个孩子,都不顾他脸上那伤。
“讨债的东西,活该被人砸的脸永远好不了,谁让你们毁人粮食的!”
孩子疼的浑身哆嗦,根本说不出话,差点翻白眼。
他娘心疼的搂住,却不敢对丁大发说什么。
其中一个年幼些的孩子吓得大哭:“没有,我们只抢到了几颗,那些都是掉地上踩烂的!”
踩烂的?
谁踩烂的?
他们只记得最后被砸的疼的要命,满头苍蝇似的乱跑,谁还记得一地的花生。
锦棠心疼的看着那些花生。
这些都是嫂嫂从老鼠窝里找的,平时只几颗几颗的给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吃。
现在为了惩治这些欺负他们的人,一下子全拿出来,被这些坏蛋给毁了。
他蹲下身,掀起衣摆,把尚未完全碎掉的那些花生给捡起来。
看的荣昆难受。
这是富贵人家里出来的公子,却比穷苦人家的孩子更珍惜粮食。
一对比,那几个脏兮兮的小子,真是无比讨厌!
什么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就是刁民!
丁大发的苦肉计转眼就被锦棠无意的动作化解,他更紧张,眼神发突,咕噜的极快,像得了甲亢的病人一样,冷汗直流。
“大人,是我们错了,以后再不敢犯,是我们做爹娘的没用,让孩子饿成这样。您打我们板子吧,打多少都行。”
他耷拉着脑袋,很可怜的模样。
然而,私下却用只有桑宁听到的声音,阴涔涔的警告:“劝你把案子撤了,否则,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我丁大发,在柳下村,可无人敢惹!”
柳下村,就是桑宁一家现在住的那地儿。
桑宁看了他一眼。
丁大发斜目,阴森嗜血,带着威胁。
“别急,我还没说完。”
桑宁冷冷一笑。
继续冷静说第三个理由:“第三,凉州城人群混杂,什么地方来的人都有,罪犯占据一半,本就不好管理,最怕的就是拉帮结派,谋求私利。
观几个孩子的行为,有的尚带一丝纯良,有的,呵!怕是已经没救了!”
“大人,我提议,除重惩外,还要将他们几家分散,以保其他纯良百姓不受欺凌。”
桑宁说的有理有据,连荣昆都无法反驳。
他又盯着桑宁看了半天,似想看透她似的。
桑宁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大人,需知,一魔起,万魔生!”
荣昆目光一震。
“大人,不要啊大人!贱民都在一起住了好多年了,凭什么她一来就要赶我们走!”
“对,我们不走!你这个贱女人!以为我们是好惹的,信不信晚上……”
一群人不再装老实,露出本性来。
“大人听到了,若我家以后出半点事,一定是他们干的!”桑宁大喊。
荣昆看着这些面露凶光的人,哪里像是服教的百姓。
面容一下子狠厉。
“闭嘴!”
“来人!去查!若查到这些人平日真的合伙欺负其他百姓,定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