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系吗?”
盛欢垂下眸子,不看他。
她的嗓音和过去相比添了一抹女人的韵味,她十分平和地开口:“盛津帆,用完就丢的人不是你吗?觉得不好就想放弃的人不是你吗?若是把人比成抹布,那块抹布是我……而不是你。”
“对,是我先离开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走?”
是他的怠慢,是他的不在乎。
二十来岁青涩的时候,
他说,盛欢以后我到哪里都带着你,我们不会分开。
在一起六年,他说你该在香市等我。
在他的生命里,事业、子嗣都比她这个人来得重要,她从他心中的第一位排到末位,真心喜欢不是这样的,没有谁会从早忙到晚,若是一条信息都要过两天才回,那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若是一直小心翼翼地等待,那还是感情么?
那些过往想起来,仍会心痛,但她学会了释然。
她淡淡一笑:“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了。这些年我去了很多的地方、也见过很多的人,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不只一个盛津帆值得我去等待,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
她终于抬眼,安静凝视他:“我们之间,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说得对,我们过去了。”
盛津帆嗓音低哑。
他靠在她颈侧,高挺的鼻尖轻触着她细腻而温热的肌肤,他的手掌更是捏着她细细的手腕,略粗糙的男性指腹摩挲在她的腕间,有一点点的酥麻。
像是最后一丝眷恋和温存。
这个重逢的夜晚,即使这样贴近,他们也不再属于对方。
他一点点地松开她。
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还盯着她,他们的呼吸还缠在一起,但是身体和心早就在抽离,然后一丝不剩……全部都是空荡荡的,就像是他们在香市的家。
他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开口。
“抱歉!我喝多了。”
盛津帆离开了。
他走出灯光璀璨的衣帽间,走出温馨的少女卧室,走出她的生命……以后他们的关系就是长子和养女的关系,以后他就要像对待盛羽棠和盛颜一样对待她,她不再是他最爱的女人,不再是他想抱就能抱的人,她跟旁人成了一样的了。
跟旁人一样!
盛津帆在门口顿住,
他忽然开口:“那一年在首尔,你知道我在那里找你,为什么不出现?难道我盛津帆真的不值得你再勇敢一次么?难道我真的罪无可恕到你连一面也不想见了么?那我们那些过去算什么,在你心里什么都不算……是么?”
衣帽间里,
盛欢的嘴唇动了动……
他没有等她回答,或许他原本就没有要一个答案,他说完就直接拉开门离开了……
夜风拂面,他心里潮湿,原来爱已溃烂。
……
盛津帆离开后,盛欢瘫软在地毯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很痛……
她将过去从体内全部剥离,那些年的情感和依赖早就深入骨髓,不痛……又怎么能抽得出来?
结束了。
他们终于结束,一干二净!
以后,他们就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叫我早早看清楚……】
一旁,手机铃声响起……
盛欢从恍惚中回神,摸到手机一看,是她的经纪人端木磊的来电。她平复好心情接了起来:“喂。是有结果了吗?”
端木磊是知名大经纪,很有能力。
背景abc。
常年应酬,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映绘那边谈好了,你的两幅画底价最终定在1200万,我觉得这个价格不错,到时再运作一下你在国内的身价又会水涨船高。”
盛欢有些担心——
“1200万,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万一流拍……”
端木磊打断她的话,他的语气十分坚定:“不会流拍!盛欢你的画不会流拍的。”
盛欢在画界,叫对白。
她在意大利那边极被推崇,但是国内市场并没有打开。
端木是最高端的经纪人。
这一场拍卖会是给盛欢打开知名度,她的画不会被旁人拍走,他会运作到1800万,让富豪知道又多了一个收藏画家。
盛欢跟他合作,一直很愉快。
她点头同意了。
挂上电话,她没再想盛津帆的事情,毕竟她回b市一方面是回家,另一方面是为了发展国内的事业,她不是回来缅怀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