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劲松起身，向刘菡走去。

刘菡微笑看着他，没有躲闪。

来到刘菡身前，申劲松伸手慢慢地搂住她那仍然柔软如少女的腰肢，将她拉得靠近自己，然后嘴唇慢慢地印上去。

吻了几分钟，他的手开始有点不老实，刘菡坚决地将他的手推开，自己也退了几步，微微喘息，含笑说：“不行哦，不能更进一步了。”

申劲松想保持平静，但他肯定是没有控制住，将难看的脸色明显地泄露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点委屈，我可以给别人干，为什么不给你干？”刘菡笑得很妩媚。

但申劲松很清楚，她不是刻意对他表现妩媚，只是因为她就是一个很妩媚的女人。

申劲松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拜托，我和你那么熟了，对你早就没新鲜感没激情了好不好，”刘菡的声音温柔起来，“松，你在我心里，永远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我也不怕说出心底的话，我一直都爱着你。”

“如果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或许会和现在有很多不同。我肯定不会出轨，因为你能满足我，你会关心我，会陪伴我。说不定我们会有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很充实而忙碌。而且现在你也很有钱，能给我那些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当时我不知道。当时我看不到和你一起的未来。我说过，我总是会想到事情最糟糕的可能。当时在我眼中，我们的未来一片灰暗。”

申劲松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总体还算平静，他用平淡的语气问：“你后悔么？”

刘菡嫣然一笑：“女人是没办法走错的，走错就回不了头了。我不能承认我错了，我不能后悔，因为后悔也不能回头，只会让自己沉湎在痛苦中。松，我不能后悔，我不后悔。”

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勉强。声音也异常平静。

或许在午夜梦回时，她会有失控的刹那。

但早上醒来，她就会重新找回那些支撑她的力量——钱，社会地位，或许别的什么。

她是真的不后悔吧。

“不后悔就好。”申劲松喃喃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申劲松没有尝试再去挑逗他的前妻。

只是随意地交谈。

中午刘菡做了简单的午餐：西红柿炖牛肉，煎培根，煮鹰嘴豆，盐焗土豆泥。

两人像普通的夫妻，又像普通的朋友，平平常常地吃完饭。

刘菡去收拾碗碟。

申劲松坐在沙发上沉思。

他反省着自己。

其实他对刘菡未必还有多少激情和爱恋。

如果刘菡现在和罗纳德离婚了，他也不会和现在的老婆离婚，去娶刘菡。

甚至不会和刘菡发展为情人。

他只是会不时地去看看她。

看到她过到不好……他就满意了。

他只是……不甘心。

想要证明。

当初你没给过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是为了绿卡，为了钱，为了所谓的上流社会，和我离婚，投入那个老男人的怀抱。

我不恨你。

我只想看到，你没我过得好。

证明你错了。

证明我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而你错过了我。

你说你不后悔。

可你应该后悔的。

我想看到你后悔。

申劲松当然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一些想法，很扭曲。

而刘菡……他的前妻，一些想法和做法，更加扭曲。

都是扭曲的人。

他想起当年在大学里，他和刘菡出国之前，有这么一句话在高校圈子里流传：“如果你爱一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就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就是地狱。”

他们当时没去纽约，而是来到洛杉矶，就读于加利福利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艺术与建筑学院，音乐专业。

但洛杉矶也没什么不同。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

他们刚来时，一贫如洗，两人在黑餐馆打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而学费永远是让他们最头疼的事。

但是那段日子是快乐的，他们也是在那时候结婚的。

他还记得向她求婚的场景，她哭得像个孩子，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欣喜的泪水仿佛能淹没他，流进他的心里。

讽刺的是，他后来才知道，在他向她求婚以前，她已经在寻找“sugar daddy”来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