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宫殿、巨大的铜鼎、漂浮的绿光、恐怖的刑具、阴间的阎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鬼卒、冤魂、十八层地狱,冷惨惨阴森森,满耳充斥的鬼哭狼嚎,四周皆是残破的骷髅骨架,此时被拖到冰凉阴寒的铜台之上,看着狞笑着牙齿都了裂到了脖子后面的鬼怪,阎乐的心神彻底崩溃,身体一哆嗦,一股黄色的尿液从下体沁了出来。
牛头马面将阎乐锁在了铜台之上,瞪着拳头大两个大眼珠子大喝一声:“行刑,先剪掉阳根!”
黑暗中一个手持尖刀的鬼卒冒出来,刺啦一刀就将其裤裆划开。
“咔嚓~”
手持大剪刀的鬼卒手起剪合,阎乐看不见,只看见一股血水喷起的同时下体一阵剧痛,顿时发出一声犹如杀猪般的惨叫,眼前一黑就昏迷过去。
“泼凉水~”随着一声低喝,哗啦一声,又一盆冒着寒气的冰水泼在阎乐身上,几分钟后,阎乐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依旧还是狰狞恐怖的牛头马面两张丑脸,依旧是那两双如拳头大小死气沉沉的眼珠子。
“继续行刑,剪掉十指!”黑无常沙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如同从九幽地狱之中传来。
“咔嚓咔嚓~”鬼卒再次挥舞着剪刀剪向阎乐的一只手。
“阎罗王饶命,饶命啊!那些人都不是我要杀的,是赵高……是赵高指示我干得,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阎乐此时终于是被下体的剧痛刺激的清醒过来,眼前的恐怖场景加上老者在银月阁讲述的故事,心神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披头散发浑身泥浆的剧烈颤抖哆嗦,一张脸早已扭曲惨白的看不出任何正常人的形状。
“停~”阎王大袖一挥,然后慢慢走到铜台边上,看着锁在上面的阎乐冷冷的问:“你说的可是实话?”
“是是,是实话,这一切都是赵高安排我做的,我……我本来害怕,但却又不敢不去!”阎乐如同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据鬼卒禀报,马伯渊一家三十四口死于代郡,可是赵高安排人所为?”黑无常声音沙哑的问。
“是,马伯渊的确就是赵高找人暗害的,他……他让我串通刑部的官吏和雁门郡守,暗中修改徙令,把马伯渊一家骗到代郡之后杀死抛尸荒野!”阎乐使劲儿点头。
“雍破一家二十二口也是被赵高害死?”
“是是,雍破一家被流徙到北地,用假造的徙令骗到荒山之中杀死之后抛入河谷!”
“童敬一家十八口呢?”
“曹坤一家二十五口……”
“他们……他们都……都是……赵高指示人杀死的!”阎乐此时已经惊恐到神魂崩溃的地步。
这些被害死的人林林总总有七八家,分别杀死在不同的地方,而且阎乐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十分隐蔽,但这才过了两三个月而已,阴间的阎罗王竟然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因此他心神具裂只知道拼命点头。
“生死簿与本王看!”阎王伸手接过黑无常递过来的书册,在上面扫了一眼说:“阎乐,我看生死簿你阳寿未尽,本不该死,但奈何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本王如果不杀你,马伯渊和雍破等共计一百七十九口人的冤魂就不愿投胎转世,今日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如若你把赵高谋害这些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我便把这份罪过按在赵高头上,将他拘到阴曹地府替你经受五百年的折磨和煎熬,而你就可以重新返回阳间多活几年,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阎乐使劲儿点头,脖子都被锁链磨出血来。
“好,那就快快讲来,不许遗漏一丝一毫,如若稍有隐瞒,你同赵高一起受罪!”
“阎罗王在上,小人决计不敢有丝毫隐瞒!”
“来人,笔墨伺候!”阎王大袖一摆返回到大案之后坐下。
死里逃生的阎乐此时如同一堆烂泥一般躺在冰寒的铜台之上,然后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赵高如何指示,他如何在其中操作,并且把参与其中的十多位官吏都交代出来,一个三缕长须脸色惨白的鬼吏坐在旁边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