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靠近港口区的街道都完蛋了,无人的大街似乎有阵子没人打扫过了,道路中间甚至还有几具深度腐化的尸体,任由长着三条腿,两个脑袋的乌鸦啄食。
马克思在这里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但是周围细如老鼠的摩挲声提醒着他,这里可是‘生机盎然’。
在道路两侧的阴沟中,一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活物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手臂末端已经没有手掌和五指而是异化成了章鱼触手般的结构,长满了吸盘,不断分泌着粘液。
触手悄无声息的爬过了两米的距离,快如闪电的捕捉了一只异种乌鸦,然后迅速收了回去。
马克思迟疑了,他没想到混沌侵蚀的进展如此之快。
安东尼大港内发生的混沌侵蚀和其他地区不一样,以往的混沌侵蚀更像是一帮邪教徒在隐秘状态下召唤出混沌邪魔然后血洗了全城,亦或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带走所有能带走的生命。
但是安东尼大港的灾难,是从食物起源的,没有任何邪教徒在背后控制,它不温不火的在开始阶段几乎没有展露任何威胁性,当人们发现有些人变得不一样时,为时已晚。
城市内九成人口都被怀疑食用了可疑的食物,李察牧师每天都要组织圣武士挨个检查避难所内的难民,看看他们是否有异常。
如果不是信念坚定,马克思也觉得把安东尼大港围起来,一发陨石天降比较省事。
他得先给自己找点帮手,找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最好有高高的围墙可以保护里面的人,还需要有井水可以供人们饮用,谢天谢地煮沸过的地下水是可以饮用的,不然马克思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马克思徒步走过了三个街区,没有发现一个正常人,有些人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内在已经完全被腐化了,他们连自己现在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现在这里降临一名混沌邪魔,可以轻易的掌控几万人口的意志。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似乎安东尼大港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混沌崇拜者在幕后操控,被腐化的人们依然按照惯性活动着。
他们会饥饿,会交流,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些腐化之物根本不具备这些功能。
马克思在街边的酒馆里看见了一个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的酒鬼,正在痛饮污水,那些污水流过他的喉咙然后从肚子上的大洞撒在了地上。
酒保就像没看见一样,不断的将酒鬼的酒杯满上,从地上的痕迹来看这种行为已经有段时间了。
“再来一杯麦酒!”一枚银币被扔在了桌子上,马克思看见了一个稍显稚嫩的身影坐在吧台的另一边。
他在狩魔猎人身边见过这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