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公您很明白,现在的我在大明根本做不了什么,除了带兵打仗,朝廷文官们绝对不会让我这个武夫过问国事。
我非进士出身的文官,根本没有机会宰制大明,在朝廷眼里,我就是一个会打仗的武夫。而打仗需要钱粮,需要武器铠甲,陛下现在却把四海商行、盐行从我手里剥离,以后更会用财政控制着军队。
即便我有再多的想法,在大明也都无法施展,除非我发兵造反取陛下而代之。可是那又不是我想要的,横山公肯定也不会支持我那么做。
而海外,却可以任由我驰骋纵横,再也不受任何牵制掣肘,只要能打下一片土地,我的所有想法都可以在那里实现。
我并非是为了个人的野心,而是为了大明,为了华夏争得一分先机,为大明找到一条可以延续下去的路。”
陈越的语气非常的诚恳,所说话语完全出自自己的肺腑,让王寅听了也不得不为之感动。
而仔细想一想,陈越现在在大明的处境也着实艰难,按照大明现在的处境,崇祯完全有理由对陈越夺情使用,可是崇祯却没有,却让路振飞代替陈越指挥对残余清兵的围剿。这分明就是害怕陈越在军中的势力过分强大,强大到威胁皇权。
如此的处境,却没有对朝廷太过愤怨,而是孜孜不倦的还在想着为大明找到一条出路,这让王寅很是感动,刚生出的一点猜忌不翼而飞。
“我明白国公您的意思了,你是想先打下东番岛,再继而打下吕宋。可是荷兰人与佛朗机人恐怕不那么好大吧,这条路恐怕很艰难。”王寅摇头道。
海上作战不比陆上,陈越手中只剩下三千亲兵,又大都是步兵,想跨越大海去攻下东番吕宋,不亚于天方夜谭。若是如此容易,福建的郑芝龙也就不会让荷兰人占据东番岛时刻威胁航线了。毕竟郑家可是战船千艘,是东南最为强大的军队。
“荷兰人虽强,靠的却是船坚炮利,我大明的战舰根本无法和其抗衡。而其人数和军舰数量却不多,据我军中的鞑官安东尼所说,东番岛的荷兰军总人数还不到千人,其西洋战舰也就七八条而已。若是我们也能造出同样的战舰,驱逐他们废不了多少事情。”陈越自信的道。
“那草庐中的帆船难道是?”王寅顿时醒悟了过来。
“西夷盖伦风帆战舰,也就是荷兰人佛朗机人同样的船只,我已经命令手下去寻找造船的私人船场,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造出和荷兰人同样的战舰!”
原来一切都在陈越的计划之中,王寅的脸色和缓了下来,若能真像陈越说的那样,打下东番吕宋,殖民海外转移国内矛盾,也不失是一条路。
“这条路艰难无比,从来没有人走过,我需要志同道合者相互扶持。横山公,您愿帮我吗?”陈越殷切期盼的看着王寅。
王寅仔细思索着,突然展颜一笑,“愿为齐国公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