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内一处高档酒楼,钱枫林设宴宽慰失意的单明磊。
“难道我竟然看错了,侯爷并没有兼济天下的雄心?”
醉眼迷离中,单明磊端着手中的酒杯,喃喃的对钱枫林道。他自认为一切行为都是为了陈越,为了陈家将来能够取代朱家,可谁曾想却不被理解,因之被赶出总督府中枢,这让他无比的失落。
“石坚兄错了,侯爷是有雄心的。”钱枫林笑道,“若无雄心,侯爷他为何会对南京的勋贵们开刀,会对盐商们开刀,虽然查抄了数以百万的银两,可是你我都知道,这些银两并没有进入侯爷的私囊,而是都用于咱们平南军。
侯爷得罪了这么多的人,还不是为了这大明的江山,为了万千的百姓。”
“呵呵,侯爷是胸怀天下,可却没想过,他现在的一切是靠皇帝的信任,更是靠军队得来。随着平南军的不断壮大,早晚有受到皇帝忌惮的一天,那时他怎么办?是交出军队任人宰割,还是奋起反抗?
自从侯爷组建了幕府,组建了自成体系的平南军,就决定了和皇帝和朝廷的矛盾,这点无可消除。可叹侯爷他还做着忠臣孝子的美梦。”
单明磊酒喝的有点多,已经语无伦次了起来。
钱枫林担忧的四下看着,幸亏包下了整个二楼,并派了亲卫在楼梯守着,若是这番言语传了出去,必然对侯爷对平南军不利。
“石坚兄,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侯爷现在身受陛下信任,又和公主有那样的关系。再说现在这大明的武将的军队哪个不像平南军一样,像平贼将军左良玉,做的可比侯爷过分的多了。你未免太过杞人忧天。
四海商行是咱们平南军的财源,咱们平南军能否发展壮大,能不能到你所担心的那一天,都要看你的了。可见,侯爷对你还是信重的。”
钱枫林劝慰道。
“呵呵,是啊,侯爷自然对我信重,要不然也不会把四海盐行这个庞大的生意交到我的手中,我是知道的。”
单明磊点点头。可是心中为何还是有些不舒服。
扬州城外,运河东岸,几座丘陵环绕着一片谷地,有湍急的溪流从谷地中流过,这谷地所在就是军械司枪炮作坊所在。十数处房子分布在谷地中,有高大的围墙隔断内外。谷地里三步一哨十步一岗,戒备森严。
陈越组建平南军,是要和满鞑八旗兵争锋。可是和久经沙场的强悍无比经验丰富的八旗兵相比,新募的军队战斗力无疑要差上许多许多,不是一年两年的训练所能弥补。
所以,陈越才注重发展火器,寄希望于火枪火炮消除双方战力的差距。毕竟八旗兵再强悍,也敌不过火枪的一颗弹丸,而火枪兵是很容易训练的,只要数月的时间,就能把一个农夫训练成一个熟练的火枪手。
到了扬州之后,以原来的刘三等会打制火铳的铁匠为基础,陈越大肆招募铁匠,从南京从江南各地找了上百个会打制火铳的工匠。
可是,一个铁匠全力工作,打制一根枪管也需要半月的时间,所以按照军械司的产能,一月顶多生产二百余支火铳,一年也就两千余支,这对正在迅速扩充的平南军来说,这点数量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