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行,您可以啊,东翁您任职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哪个不给您几分薄面。”王寅道。
“他们要是肯给老夫面子,今日的宴会就不会门可罗雀了。”周延儒摇摇头,气馁的道。
“这些人不过是看东翁您处在下风,趋利避害而已,可是若那陈越陷入必死之局,他们很快就会掉头重新投入您的怀抱。更何况东翁您还有一个天然的盟友,他手中掌握着这些人的把柄,只要这个大杀器一出,由不得这些人不听话!”王寅阴恻恻的说道。
“你,你是说,佟养性?”周延儒惊问道。
“嗯,就是他,上次陈越任西山兵备道之时,就是他指使光时亨等人拼命阻挠,听说是因为他侄子骆家玉向陈越索要战功不成,恼羞成怒因而结怨。再通州之时,东翁您不是和他合作愉快的很吗?”王寅道。
“可是,骆养性已经去盘山了啊。”
“骆养性不在,不是还有骆家玉吗?他可是更恨那陈越,只要咱们蛊惑他一番,还怕他不为咱们所用不成?陈越从在京师做蜂窝煤,再到房山,再到西山煤矿,得罪的人无数,只要咱们再派人联络这些人,大家群起而上,攻击那陈越,形成满朝围攻之势,所谓众口铄金,不怕皇上不治那陈越之罪!”
周延儒寻思了良久,知道别无他法,只要陈越在,自己这首辅就当不下去!苦读寒窗十数年,宦海沉浮几十载,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他怎么愿意就这么失去?
“干了,老夫和那陈越小儿绝不罢休!”周延儒一握拳头,恶狠狠道。
走出房间,回过头来,看着窗纸上周延儒那佝偻的身影,王寅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而去。
“好你个王横山,明着是为首辅大人着想出谋划策,恐怕最盼望着首辅倒台的就是你吧!”刚转过一个墙角,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寅不由得脸色大变,扭过身来,就见一个黑影站在墙角阴影里。
“本来只要首辅大人坚持弹劾陈越不听调遣擅自出兵,虽然不至于把立下大功的陈越拿下,但首辅大人并无多少过错,只要脸皮厚点,还能分得一点统筹之功,毕竟那陈越乃至唐通、白广恩都是首辅的部下,如此只要皇上不恼,继续当首辅毫无问题。可你偏偏蛊惑首辅大人继续攻击陈越,还非要形成满朝围攻之势,须知皇上最反感的就是臣子结党,不论是阉党魏忠贤,还是东林党钱谦益,都是因为结党或被捉拿查办,或赶出朝廷。让皇上怀疑首辅大人结党,继而罢官免职,这就是你王横山的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