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兵和敢战士之间待遇相差太大,不仅仅是每天所吃食物的差别。更重要的是,都是一个镇上的年轻人,很多人之间相互知根知底,若是别人成为了敢战士,而自己却仅仅是一个辅兵,不用别人说,自己就会觉得没脸见人。对这些二十岁左右连媳妇都没有的年轻人来说,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像徐青田一样偷偷加练的士兵越来越多,陈越很欣慰的看到,一股你追我赶的练兵狂潮逐渐形成。
山中无日月,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儿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前下的大雪早已融化,化作了泊泊溪水流入了拒马河中,派出采购硫磺和硝石的李雄陈岩等人不知为何还未回还,而新兵技能考核的时间已经到了。
校场之上,二百多名士兵排成整齐的三个方队,静等着考核的进行,就在今天,将决出每个士兵的级别,以后是吃肉还是吃素即将见分晓。
先进行的是火铳兵的考核,参加的都是以前的家丁,现在的小旗伍长等基层军官。巡检司所有的鸟铳加起来也就十多支,火药也很有限,只有这些人有条件进行火铳训练。
十只人形靶子摆放在三十步之外,四十个家丁分成四组,轮流进行火铳射击,他们将在半注香的时间接连向靶子发射,能装填发射九次并射中六次以上的,为敢战士,能装填发射九次以上并射中三次以上者为战兵,其他则为辅兵,若不能在半柱香内完成九次装填发射,则不合格,会被赶出火铳兵。
在这个排队击毙的年代,火铳兵考察的不仅是命中率,射速同样重要。
“砰砰砰”一声声巨大的枪声响起,震耳欲聋,校场上硝烟弥漫。
一次发射完毕,火铳兵们开始紧张的用通条裹着湿布擦拭枪膛,然后再把裹着火药的纸筒咬烂,把火药装填入枪口,再把衔在口里的铅弹塞入枪膛,用通条把铅弹火药一起压实,把点着的火绳压入火绳夹上,再举起火铳瞄准,扣动扳机发射。
枪声一声又一声的接连响起,半柱香后终于停止了下来。报靶的士兵快速跑向靶子,仔细查验之后,大声报出了各个靶子射中的枪数。
“一号靶,命中五次!”
“唉”叹息声响起,只差一次就能成为敢战士,站在一号靶的年轻家丁无比的沮丧。
“二号靶,命中三次。”
“嘿!”这个家丁兴奋的举了举拳头,射中三次意味着他将成为战兵。
“三号靶,射中一次”
“四号靶,射中四次!”
“狗子,你觉得咱们俩谁射中的次数多?”陈平笑着对站在身边的陈默道,“要不要咱俩打个赌?”
陈默默然片刻,方道:“要打赌就比枪术考核,你可是比我多练了一个月的火铳。”
“你倒是不傻!”陈平叹了口气道。要知道一开始是陈平小旗被设为火铳兵,陈默陈岩两个小旗的家丁是练习长枪的,在西便门外煤场之时,陈平小旗可是把火铳操练的无比的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