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舟没想到去了一趟就得了个好消息,他欢喜道:“表嫂真是这般说?”
顾娴嗯了一声说道:“少舟,我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当。哪怕这个温姑娘真如表嫂说的那般好,可她娘家要这么做明显是卖女儿。以后没钱了肯定也要上门来打秋风呢?这要给了,以后没完没了。”
沈少舟却不这么看,他说道:“温太太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温姑娘是怎么想的?若是她能如弟妹一样,能将娘家跟夫家区分开来,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顾娴迟疑了下说道:“可这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分辨出来的。万一她像官哥儿娘那样,总拿夫家的钱贴补娘家呢?”
沈少舟笑着说道:“所以要派人去打听下她的底细,打探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结这门亲了。”
顾娴这才点头。
花了两天时间,陆德根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沈少舟:“老爷,这位温姑娘六岁进学,一直到十三岁那年温老爷出事她才没念书了。她在学堂不仅学问好,与同窗相处得也极好。”
“这姑娘也能干,温家出事后她爹去世她娘病倒了,家里家外都是她操持。”陆德根说道:“温姑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她哥比她大两岁是个书呆子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她弟比她小两岁,今年十五岁,三年前就岁去铺子里做了学徒。”
沈少舟有些不解地问道:“温太太为何要这么高的聘礼?温姑娘长得又不出众,她将聘礼要那么高是不想女儿嫁出去吗?”
陆德根说道:“温太太自小就不喜欢这个女儿,也是因为温老爷喜爱这才能念书。温太太将聘礼定那么高其实就是为两个儿子。温家现在住的屋都是租的,加上家徒四壁所以温家大郎到现在还没能娶妻。得了高聘礼,她两个儿子的婚事就有着落了。”
“这么说,这位温太太是个为儿子不管女儿死活的了?”
陆德根点头道:“我打听到这位温姑娘不仅要洗衣做饭做家务,每日还要抄书赚钱贴补家用。”
说完,他将一本书递给沈少舟说道:“这书就是温姑娘抄写的,老爷你看看。”
沈少舟接过来打开一看,就见上面的字体娟秀端正。他是就想让孙辈走仕途,所以在听到温姑娘念过书后他就有些意动。再看到这本书,印象越发好了。
将书合上,沈少舟说道:“温姑娘对温太太以及温家其他人什么态度?可有怨憎之情?”
正常人,亲娘这般对自己肯定会有怨气的。若不怨,那再有才也不能娶了。
陆德根点头说道:“有。邻居说这姑娘一直想让她哥外出做工赚钱,可他哥不愿意,而温太太也护着儿子,为此母女两人吵了许多次。”
沈少舟微微颔首,如此看来这位温姑娘并不是个逆来顺受一心听亲娘话的人了:“温太太将聘礼要那么高,她没意见吗?”
陆德根说道:“为这事母女吵过一次,但温太太当时以死相逼。还说着聘礼,就当时还了她的圣恩,所以温姑娘妥协了。”
当日晚上,沈少舟与沈涛说了这事:“我觉得这姑娘不错,想带你去见一见,若真如你陆叔说的那般好聘礼高些也无妨。”
那次带沈湛去襄阳侯府相看徐清芷,他当时觉得两人并不般配,可因为沈湛相中那女人要死要活的他妥协了。
吃了这么一次大亏,沈少舟也吸取了教训。若是看着不相配或者不合适一律拒绝,绝不妥协。
沈涛听到温家姑娘的背景,也有与顾娴一样的顾虑:“爹,要是她嫁过来还一直贴补娘家怎么样?”
沈少舟说道:“娘家人过得艰难,做女儿心疼父母适当地贴补下这是人之常情。我瞧着这温姑娘是个行事有分寸的,只要她能把握好这个度你就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