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乐昌从来没有做过。
而如果这些人天真的以为后宫之中就是孤儿寡母,那他们可能就真的要付出血的教训。
“除此之外,”李荩忱笑道,“还有呢。”
旁边的元乐尚欲言又止。
李荩忱察觉到了她的神情:“尚儿,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朕准许的,就算是说皇后的坏话,朕也不责怪你,皇后真的问下来,朕会给你解释的。”
旁边的陈宣华也连连点头:“尚儿妹妹你说便是,姊姊一向宽宏大度,必然不会把我们现在的猜测放在心上,更何况这本来就是陛下要求的。”
元乐尚这才说道:“妾身以为,皇后姊姊也是想要为那些意图反对的人求情。公文既然可能被他们看到,自然也可能被其余更多的人看到,若是被其余文武知道了,必然会强烈要求对这些人不能手下留情,而皇后姊姊先通过家书告知,自然是避免此事先一步被更多的人知晓,这样才能博得在陛下这里回旋的余地。”
说完,元乐尚有些胆怯的微微低头,刚才这话向好处理解自然是皇后有好生之德,不愿意看到乡土之人因为自己主动向李荩忱坦白了这件事而遭受血光之灾,但是往坏处理解,自然就是皇后娘娘很有可能包藏祸心,她的求情是为了能够让陛下谅解这些人,从而再卖给这些人一个天大的人情,进而说不定还能收拢为党羽为皇长子所用。
这次江南官员因为迁都的事而闹得众人皆知,陛下必然有所提防,绝对不是皇长子趁机上位的时候,但是下次呢?
潜流一旦一直没有被发现,那么当其涌动出来变成涛涛洪水的时候,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现在保全了这些人,未来自然就能够在关键时候为我所用。
陈宣华攥紧了拳头,她宁愿相信姊姊只是出于好心,也不相信姊姊是另有谋划。但是她也只能自嘲的笑了笑,甚至就连自己这个亲妹妹都想到了这一点,更何况别人?想到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她真的不信任乐昌了,而只是站在这个角度来看,真的很难避免这种可能。
李荩忱抚掌笑道:“说的不错。”
“陛下,臣妾断无猜测诽谤皇后之意,皇后母仪天下,臣妾等一向敬佩皇后德行,望其项背而不能及,还请陛下明察!”元乐尚急忙躬身,就差直接拜倒在地了。
陈宣华也能作证,这是陛下你让我说的。
李荩忱伸手虚虚托她一下:“无妨,乐儿的贤德,朕又如何不清楚,不过就是借助这件事考察一下你们的反应和思考罢了,不然的话朕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应该和谁商量。若是朕真的怀疑乐儿的话,便不会让你们把这些话说出来,你也不看看旁边还站着一个小耳目呢,这些话朕正是因为不害怕被听去,甚至不害怕被乐儿知道,所以才会让这个小耳目站在这里。”
当李荩忱说到“小耳目”的时候,不由得瞥了一眼陈宣华。
陈宣华嘿嘿一笑。
自己的确是多虑了,有自己在这儿呢,陛下就算是真的已经和姊姊心生间隙,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表现出来,更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议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