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昌一挥手:“事态紧急,哪里还有什么敢和不敢的?”
李荩忱的确给了一个不错的办法,垂帘听政。
历史上垂帘听政也并不是慈禧太后首创的,早在先秦,宣太后就曾经听政,甚至直接主导秦国的统治,但是因为宣太后的名声褒贬参半,导致后来吕后听政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代表后宫、只是听从建议,垂下了一道帘子表示自己和朝堂、前殿隔开。
后来汉末梁太后以及历史上的唐代武后等等,都曾垂帘听政。
因此垂帘听政倒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不过却也不是乐昌有胆量这么去做的,看看历史上听政的这些人,宣太后、吕后等等,哪一个不是事实上的大权在握,甚至还直接导致了外戚干政?
乐昌出身前朝皇室,一向谨言慎行,让她去垂帘,还真的不敢,因为一旦这么做,风言风语恐怕会汹涌澎湃而来。
但是现在有了李荩忱的旨意,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这就像是一道护身符一样,既然李荩忱应允了,那乐昌真的出面垂帘听政,至少在法理上也就确定了。
更重要的是,李荩忱在圣旨中还直接册封皇长子为“监国”。于是这个因为还没有周岁,所以连名字都还没有起,只有小名“长岁”的小家伙,也有了坐在龙椅上的合理合法的资格。
“圣旨抄送中书省了么?”乐昌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有这样的机会,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比想象之中的还要信任自己,这也让乐昌很是紧张。
国家的大权乃至于命运,就等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沈姊姊,且陪我同去?”乐昌握住了沈婺华的手。
沈婺华看着乐昌,其实她又何尝不紧张?
对于这个久在深宫之中的女子来说,参与到国家大事之中,这是之前从未想象过的。
“我会在屏风后面等你,但是陛下只让你一人垂帘,我去的话,的确不好。”沈婺华握紧了乐昌的手,“姊姊相信你。”
乐昌看向沈婺华,郑重点头。
——————————————————-
大江上,水师船队正在前进。
李荩忱看着前方分开的江水,江面上有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即使是精通大江水文航路的大汉水师,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派人在前面探路前进,若是陛下的龙船触礁出了什么意外,那水师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的大汉水师位置的确有些尴尬,曾经大汉从巴蜀入江南的时候,水师是实打实的主力,没有水师的话也就没有如今占有整个南方山河的大汉,甚至就连之后大汉入岭南,水师借助灵渠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可是现在大汉的重心北上,注意力也转移到了陆师上,尤其是骑兵和火枪手队伍的建设上,水师一下子就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存在,在船台上的大型海船也不过才下水了一两艘,根本就不够水师纵横大海的,而大汉太尉府之前制定的水师从水路直接进攻山东甚至辽东、切断宇文宪后路的战略,现在也不过停留在纸面上。
再加上大汉现在无心南顾,所以向南对付林邑人都不太现实。
这就让水师无奈之下只能看着陆师的弟兄们吃饱喝足,自己当一个二等人——加上火枪兵和骑兵,实际上是个四等人,没错,就是和马润一样。
这一次李荩忱走大江东去,水师抓住机会,就是要向陛下好好地表现一下,忠心和实力,一个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