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将军?”李荩忱怔了一下,“可是······”
毛喜冷声说道:“这些太子卫率的叛徒,应该由我们自己来清理门户,另外山坡上你们的人估计也快支撑不住了,咱们的兵马从对面山上再迂回过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所以咱们现在没有犹豫和争执的时间,带着你的人,走!”
死死咬着牙,李荩忱看了毛喜一眼。
这个稳重的右卫将军,此时一如既往的冷眼看着前方的战局,手中的佩剑闪动着寒芒。
谁都知道此时在这小小的山路上,这些黑衣杀手和叛变的太子卫率占据了上风,而就算是南陈军队及时赶到支援,肯定也是先去接应陈叔宝的车队,所以留下来就是死。
毛喜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依旧站在这里,毫无退缩的意思。
李荩忱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相比于毛喜,他的麾下基本都在山坡上,身边这十多名亲卫和陈智深带着的一两百人,更没有办法抵挡太长时间。
而山坡上曹忠等人显然也寡不敌众,正在节节败退。
“我们走!”李荩忱冲着毛喜郑重一拱手,而李平等人看着不断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太子卫率将士,眼睛之中隐约有些模糊。
之前他们对于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少爷兵可并没有什么好感,而现在这些太子卫率们向前奔跑的身影,已经足够让他们敬佩。
“某的罪责,用鲜血洗刷是最好的办法。”毛喜在李荩忱尚未离开的时候淡淡说道,而不等李荩忱回答,他就带着几名亲卫冲入到那乱军之中,转瞬之间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也不知道冲向了哪里。
李荩忱来不及多想,飞身上马:“告诉曹忠,掩护太子卫率的后路,节节撤退!”
一名传令兵大声应道,冲上山坡。而李荩忱狠狠一抽战马,当先追向前方的车队。
毛喜和太子卫率的牺牲,不能被他浪费!
在历史上,身为太子卫率统领的毛喜,因为在陈叔宝继位的时候发生了陈叔陵意图砍杀陈叔宝之事而被贬谪为郡内史,之后便因自己的失职而郁郁寡欢,虽然陈叔宝后来因为朝中无将而重新征召毛喜,可是毛喜因为忧郁心病,尚未到建康府便病死。
或许对于这个时空中的毛喜来说,用自己的性命掩护陈叔宝离开,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不至于在未来的某日,再承受内心的煎熬。<!-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