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两岁零二百多个月,怎么就不算个孩子了?”
老敖三两口把包子填到嘴里,拍拍屁股走人。
距离过年不到一个周了,村里年味可是越发的浓郁起来。
这时候村里就有了鞭炮声,都是孩子们在放的散炮仗,就是一起玩凑个热闹听个响。
敖沐阳换上了一双新鞋,这是鹿执紫给他买的过年鞋,然后他决定显摆一下,就去村里溜达起来。
溜达的时候他看到敖小米带了几个小孩在放鞭炮,一帮人找了个小铁盆,用铁盆扣着炮仗点燃,每次炮仗响了都把铁盆鼓起老高,乐得孩子们哈哈直笑。
看到这一幕,老敖就叮嘱道:“你们小心点啊,别引发火灾。”
敖小米从外套的大兜子里掏出一本《寒假园地》说道:“这你放心,小阳叔,我带着家伙什呢,起火了我几下子就能给拍灭!”
其他孩子也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就是,起不了火,都准备好了呢。”
“我们试过了,天气太冷、潮气太大,火不是那么好烧起来的。”
敖沐阳咂咂嘴,他怎么觉得这几个孩子的话里话外挺遗憾的呢?
他一路溜达着去了湖边,相比夏秋季节,湖水稍浅,湖泊四周出现了一圈泥沼带,有些人就拿了滑泥板在泥沼上滑动,时不时伸手去泥水里摸鱼摸虾摸河蚌。
滑泥板就是一种类似雪橇的东西,专门用来在河湖沼泽的淤泥地上行动,算是一种使用了千百年的传统老渔具,跟敖沐阳之前用过的踏槽很类似。
不过踏槽用在退潮后的海滩使用,属于简陋版的小船,有船帮和船舱。滑泥板更简陋,它就是一块前头翘起来的木板,大概有两米长,三十公分宽,中间有个手柄,这样人们一条腿跪在上面,一条腿用来蹬地,用一只手抓住手柄另一只手来摸鱼摸虾。
许久不见的两位老教授也在湖边蹲着,不知道在那里聊着什么。
敖沐阳走过去主动打招呼:“李老师、苏老师,都在这里呢?聊什么?没回去过年?”
苏鹏辉懒洋洋的说道:“今年留在村里过年,家里面没人喽,我儿子和儿媳妇要留在瑞士,就我自己一人,回去干嘛?”
老爷子前些年就没了老伴,只有一个独生子,儿子倒是有出息,在瑞士搞金融工作,娶得媳妇也是瑞士人,就等于在那边给定居了。
李继指了指苏鹏辉道:“我准备把我老伴接过来,也要留在村里过年,好歹得有人陪陪这老哥们。”
苏鹏辉笑:“什么陪着我,你们老两口自己过年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图热闹才留下了?”
敖沐阳问道:“李教授,我那大哥不回来过年?”
李继闷着头道:“儿子儿媳都是独生子女,一边一年。”
说完他又抱怨了起来:“这独生子女政策哟,坑人!”
敖沐阳道:“老师,按您这年纪来说,你们那时候没有独生子女政策吧?”
李继摇摇头道:“这政策从78年就写入宪法了,怎么没有?而且我们还是知识分子,那时候知识分子更是要响应国家政策,要不然不给你提职称……”
“嘘,妄议朝政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