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曾经作为小马市公安系统的常青树范知文,自卸任局长一职后就基本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一般的公共场合都难得看到他的身影。
被上级和舆论共同施压导致不得不卸任,这件事即便过去了许久,对于执掌公安局这么多年的范知文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现已经是普通身份的公民,二十几万买了一处小区的房子,然后靠着在一家冰箱厂作保安的微薄收入简单过日子。
经过局里人的打听,朱国骞算准范知文的下班时间,估计他应该下班回家了,就驱车来到那栋小区房拜访那位公安系统的老大哥。
朱国骞的心情是五味杂陈,里面既有对老大哥的尊敬和惋惜,也有对目前棘手案子的焦急。不知道那位老大哥愿不愿意出谋划策,他的突然造访会不会引起人家的不适,朱国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是什么样子了。
果然范知文已经在家了,似乎有点疲倦,让人感觉白发有了,失去了曾经身为公安局长的那种意气风发,只是一个普通的半个老头形象了。
家里面的妻子华妹虽然也上了年纪,不过看上去还很精神,可能和她的工作有关吧,她在区作文书,工作轻松也体面。
不过自从老伴卸任,外面的传言对这个家庭很不利,华妹也似乎变得不苟言笑了,总之这个家几乎随着范知文的仕途而改变。
一儿一女,儿子在上海上大学读的就是公安系统的法政类,女儿则是在小马市上高中,艺术类天赋很高,屋里的奖状基本就是这个十六岁女儿歌唱比赛所得。
叮铃铃,叮铃铃……
听到门铃声,妻子华妹放下准备盛菜的餐具,理了理头发打开了门。
“朱国……哦朱局长,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华妹激动地邀请进来。
面对这位新局长,好歹在小马市立过功的,又在首尔为国争过光的名人局长,华妹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其实之前他们在研讨会上也见过一次,所以还是比较有熟悉感的。
“哦你好,华妹子(熟人朋友都这么称呼)又见面了。那个,范局长在家吗?”朱国骞微笑打招呼。
“在家在家,刚下班回来。应该在阳台那边看报纸,知文,知文啊,有贵客来看你!”华妹边热情招待,边提嗓门叫老伴。
半辈子做过公安的范知文,即使上了年纪,听力还是非常好的,没等华妹叫他之前,他就听到门口男人打招呼的声音了。
范知文放下报纸,拖着拖鞋走路很有重力,出了阳台走进屋里客厅,抬头一瞧,朱国骞的到来还着实令他很吃惊。
“范局长,好久不见,近日可好?”朱国骞热情地抢先一步握手道。
“唉,我已经不是什么局长了,我就一个小保安呵呵。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局长呀,习惯就好,我这就那样吧。朱局长大驾光临,想必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我这里的门槛可是连续两三个月没当官的踏过了。”范知文一边欣慰的打趣,一边探探这位新局长的来意。
在这位老大哥面前,朱国骞还是很自觉地,卖关子是不现实的,还是直接说实话的好,省得被他直接猜出来那就尴尬了。
在范知文的一再说明下,朱国骞只好把“局长”两字去掉了,改称“范兄”。
“范兄,实不相瞒啊,最近局里的积案比较多,而且很棘手。现在又面临搜山,小杨和我都是兼顾不瑕呀,加上上级的指示,我这局长是当的有点不知所措啊。所以国骞想上门叨扰取点经来着,希望范兄见谅啊!”朱国骞谦虚地道出来。
虽然和这位新局长早已相识,不过打交道几乎没有,所以还是比较陌生的,不过对他的为人和印象还是挺有好感的。
在朱国骞提到横山搜捕方标和文虎一事,这让范知文不得不刹那间想起搜捕肯尼亚雇佣兵那件事,几乎就是因为那件事导致公安局惨败收场,最后不得不卸任,让他的政治和公安生涯从此结束。
看着范知文郁闷的表情和忧心的脸色,朱国骞从心底里明白,这位公安老大哥是在感慨他曾经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