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字的甲文象耒形,徐中舒《金文诂林》认为当训为‘一曰臿土谓之坺’的‘坺(垡)’,即耕地翻土之义。
如唐·韩愈《送文畅师北游》:余期报恩后,谢病老耕垡。
至于它后来有了方形、方向的意思,则是同音假借的缘故。
‘圆’的演变过程略有些复杂,最初形体作“○”表示圆形的意思,后来在其下方加了一个鼎形,因为绝大多数的鼎都是圆形的,意为鼎口的圆形,继而“鼎”形类化为“贝”形,即为现在的‘员’,再后来在‘员’字之上加了一个‘囗’,就成来现在的‘圆’……”
苏怀这番解释,引经据典,《金文诂林》《送文畅师北游》却并非是明孝陵中的资料,范主席和华夏文联众人,心里都暗叫不好。
现在可是编汇官方字典,可是不能用民间资料来引用的啊!?
如果费马提出质疑,这该怎么收场?
范主席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费马,却发现费马不单单是没有抓住机会出声刁难,反而眼神出露出震惊的神色,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光是范主席等人,就连范龙佩理事心中都很疑惑,费马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可马上!他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苏怀提到的《金文诂林》,很可能在苏富比的文物中就有记载!
所以,费马才会如此吃惊!
苏怀继续,画着甲骨文解释着:
“这‘出’字甲文从止从凵,‘止’象脚之形,其本义是脚;‘凵’即是‘坎’,地下陷也。
人类早期曾以地穴为居,这个‘凵’很可能就是居住的地穴,‘止’的脚形是朝外的,所以‘出’就是象从坎穴中走出之形,隶变以后,类化为两山相叠的字形。
‘重’的早期字形从人从东,‘东’象橐形,是一个两端扎起的大口袋,所以‘重’字象人负重之形,义即为重。
后来将‘東’的一竖与‘人’字表示腿的竖划合并,再在下边加上两横,或为饰笔,或为羡划,与字义无关。
‘重’字到小篆都看不出所谓‘千里’的样子,朝鲜方面的资料是依小篆字形将其析为‘从壬东声’,虽不正确,总还算是靠点谱。
所谓的‘千里’重,也是隶变时类化的产物……”
苏怀一番解释完,心里也是感叹,还好,他别的古汉字不行,可这甲骨文却是必修课,教材他是学过,现在能用得上了。
他没注意到,费马看着他的表情已经彻底的变了,不光是费马,范龙佩等理事也是一样。
因为,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事情。
苏怀能掌握这些他不该拥有的知识,是不是华夏国内又发掘了新的古代皇陵,发掘了就连苏富比集团都没有掌握的古代珍贵文物……?
难道这世界,又要迎来华夏文化新一轮的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