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既然是蔚蓝的军人,身上总难免都有些伤。因为刚听说了你很多事情,就想着随便看一眼心想你一路拼杀下来,怕总有几处不好却没想到会这么多。”
冉秋玲是军人,战场老兵,所以她看伤口,和医生护士们不一样。她能直接在脑海中重现出来战斗当时的画面,刀锋是怎样子划过,刺穿,血肉是怎样子被豁开,才致留下来,这样的一道道伤痕。
一切都变得具体了,饶是一个见惯流血的老兵,也难免动容,想着那些在别人口中,句一件道尽的的辉煌战绩,其实也是一双手两把刀斩出来,一副血肉的身体承受下来。
在韩青禹的身上,这其实是一件很少人会去想到和注意的事情,包括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都一样。
所以,事情似乎有一个特殊的循环在里面。
韩青禹从始至终,记忆最清晰和深刻,都是冉秋玲小臂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她曾经用这只手握拳,笑着威胁过他,在他走进蔚蓝的第一天,后来临别的时候,还是用的这只手,她像一个姐姐一样,抚过弟弟的面颊就这样,原本并不很熟悉的两个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在互相之间,建立了一份温暖和记挂关于都要努力,活下来。
终于他们再见面,当时木讷、认真的少年,已经是一个如锻如炼,铁血的蔚蓝战士了。
“可是听说他还是木讷啊,都已经木成别人口中的死铁了。”冉秋玲刚一会儿前,在听护士们的各种描述,听得都快让他气死了,也替他着急死了。
所以,当姐的就算是在瞬间红了眼眶的当时,也没忘记在一众医生、护士们面前,替弟弟把道理扳回来。就像是在担心他这样下去,最后没得人要。
“姐,我衣服能穿上了吧”
隔没几秒钟,韩青禹那边背着身问了一句,有些弱的,着急里带着无助哀求的语气,跟他后背的一身伤一点不相称,跟他那个名号也不相称。
是死铁直人乖巧的样子了,哈,是另一面的韩青禹啊,难得看见。101的护士和医生们这么想着,都忍俊不禁笑起来。
冉秋玲也想笑,抹了眼眶,笑出来一点说“穿吧,穿吧,身材不是挺好看的么,给大家看看怎么了你们快再看看,有兴趣的,上手摸摸也行。”
轰然的笑声里,韩青禹匆忙把衣服穿上了,转回身神情有些尴尬,看了看冉秋玲,找话说“姐,你把头发剪了啊”
“是哦,但是姐短头发更漂亮了,而且英气。”温继飞刚回过神来,巴巴讨好了一句。
“在前线短发方便,等回去轮休,再留长。”冉秋玲第一句回答了韩青禹,转头又看一眼温继飞说“就你嘴甜,听得人心里满意。但是我可听说了,你都成大花炮了,是不是跟你说,可不许到处招惹,欺负姑娘,咱蔚蓝的姑娘,都死心眼着呢。”
心里说我那分明是温暖啊,但是温继飞也不辩论,讪笑一下,直接说“诶,记着了,以后不敢了。”
其实到此,两个人都注意到了,冉秋玲始终没有下床,怕,不敢问,但到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说“姐,你伤得重不重啊”
“还行。”冉秋玲自己倒是洒脱,直接动手掀了半边被子,露出整片石膏来,说“这一条腿断了及截不是那个断,能好的,你们放心。”
这是她在上一次战斗中被大尖的柱剑带到的结果。关于那场战斗,她没有去提,因为一旦提了,就要说起已经离开的人。
冉秋玲说着,害怕韩青禹和温继飞他们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