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极目望去想看看树上有什么,但什么也看不见“树上有什么呀”
萧剑扬没有回答,打开背包拿出防毒面具戴上,穿上雨衣,把袖口扎紧,将裤脚紧密的扎进野战靴靴筒中,全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窝露出外面。几个向导都笑了“队长,你这是害怕遭到毒气攻击么要不要这么夸张”
萧剑扬说“你们赶紧照做,把全身上下都裹严实了,千万不要有一寸皮肤裸露在外面,只有这样才能防住蚂蟥。”
一听说蚂蟥,王媛便心里发毛倒不是她胆小,那玩意儿太恶心了,绝对不会有人觉得让它爬到自己自上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向赫蒙游击队的队员们下令“赶紧照他们说的去做,赶紧”手脚麻利地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再穿上雨衣穿好,袖子裤脚都扎得紧紧,完了还不停地问伏兵“我没有哪里裸露在我面吧快帮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哪里没有包严实的,快点。”
伏兵有点好笑“你就这么害怕蚂蟥呀”
王媛一脸恶心“那玩意儿恶心死了我可不想让它们爬到身上来”
伏兵帮她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她全身上下都包裹严实了才开始给自己穿雨衣。考虑到丛林多雨,而且瘴气横行,铁牙犬中队队员和赫蒙游击队员都在出发之前准备了防毒面具和雨衣,现在都拿了出来,把自己包裹得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穿戴好之后萧剑扬让大家拿出鸡蛋里挑骨头的劲头相互检查,确保所有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细心一点并不麻烦,要是进了沼泽后有皮肤裸露在外面,瞬间爬满了疯狂吸血的紧蟥,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检查完毕,萧剑扬点了一支火把,第一个走进沼泽,92号本来想抢过火把去开路的,但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暂时让他当第一尖兵,毕竟他在热带雨林地区作战的经验远没有萧剑扬那么丰富,沼泽又险恶万分,万一遇上什么突发情况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完蛋不说,还要连累后面的战友。战场可不是逞能的地方。
大家依次下水,踩着烂泥艰难地朝对岸走去。沼泽里全是烂泥,一脚下去烂泥没膝,每走一步都很费劲。铁牙犬中队队员还行,王媛和她的部下很快就有点儿受不了了,披了这厚厚一层外壳,又戴了防毒面具,在沼泽中行走,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好在,铁牙犬中队控制着节奏,不快也不慢,刚刚好让他们跟得上。就这样一路喘着粗气,大家跌跌撞撞地走进了那死气沉沉的树林。马上,王媛便听到头顶传来沙沙声响,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密集地落下,打在雨衣上发出噼噼啪啪声,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下雨了,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半点雨点。她看到有很多东西落在伏兵身上,然后掉下来,黄黄绿绿的密密麻麻,天知道有多少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颤声叫“伏伏兵,这是什么玩意儿”
伏兵喘声说“这是树蚂蟥,平时靠吸树汁维生,一旦有人从下面走过,马上跟下雨一样落下去吸在那个倒霉蛋身上,把他吸成干尸。”
王媛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我们”
曹小强扭过头来冲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们全身上下都被雨衣裹得严严实实,它们啃不动我们。”
王媛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蚂蟥落在雨衣上那剥剥声响还是让她恐惧不已,紧紧跟着伏兵,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安全感。她并不是胆小鬼,但是这阴森的沼泽丛林和雨点般落下的蚂蟥却在不断掉战着她心理的极限,让她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如果跑得动的话。只有紧跟着伏兵,倾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她才会有一点点安全感。
萧鸿飞却是满不在乎,甚至故意往树下走,任由树蚂蟥暴雨般打在自己身上,嘴里咕哝着“小样,有本事你咬穿我的雨衣啊上了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罗雅洁有气无力地说“闭嘴你能不能别故意去招惹那些恶心的虫子”
萧鸿飞说“这样走路太无聊了嘛,我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见罗雅洁每走一步都很费劲,他好心地建议“小白兔,走累了吧我拉着你走好不好”
罗雅洁瞪起眼睛“滚”
萧鸿飞忧郁了一下,看着小鸟依人般跟在伏兵后面让他拉着走,寸步不离的王媛,他只觉得扎心同样是兵妹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越往前就越难走,又是烂泥又是树根的,叫人寸步难行,铁牙犬中队在前面开路,使出吃奶的劲一个小时也只能走上一百来米,他们尚且如此,那些赫蒙游击队员就更不用说了,好些人累到脚抽筋,只能让同伴用绳子拖着他们走。这几百米宽的沼泽,大家折腾了整整七个小时才走到了对岸。上岸之后,很多人不顾自己身上全是烂泥,哀叫着东歪西倒躺下一大片累,真的快累死了铁牙犬队员提醒他们“别躺在地上,赶紧起来脱下雨衣互相检查身体,看有没有钻进蚂蟥”
大家只好爬起来,脱下雨衣互相检查身体。铁牙犬队员找来干柴生起火堆,大家轮流上前把雨衣上的蚂蟥抖进去。蚂蟥在火焰中拼命扭动身体,身体在高温中爆裂,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一阵阵焦糊味弥漫开来,那叫一个臭啊
趴在队员们身上啃了这么久,总是要付出点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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