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扬胸口一热,叫“妈”
安娜眼泪直流,伊凡嘴唇直哆嗦,都泣不成声。
司机等得不耐烦了,想按喇叭催促,但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按。
安娜哭了一会儿才好受一点,帮萧剑扬整理一下衣服,说“好孩子,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吧,我不留你了有机会的话记得回来看看帕娃,也看看我们,我们很孤独”
伊凡把一大袋食品塞到萧剑扬怀里“里面有面包、熏肉、红肠,你带着,在火车上吃,火车上的东西很贵,别浪费钱。”
萧剑扬接过,说“爸,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更不要再去偷木材,好好陪着妈,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伊凡“哎知道了。”
萧剑扬挨个拥抱他们,得到他们的祝福后才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开出好远了,老两口还在村口站着,向远去的出租车张望。
出租车将萧剑扬送到了赤塔火车站。火车票昨天就订好了,取票,在候车厅等候半个小时,火车就来了,时间刚刚好。
他带着数量不多的行李,走进了车厢。很快,列车轰鸣着出站,路边的景物呼啸着倒退,赤塔的山水风光渐行渐远。
车厢里很拥挤,俄罗斯人很少,反倒是中国人多得厉害,快坐不下了。这些中国人大包小包的都带着从俄罗斯采购的货物,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自己这一趟赚了多少钱,玩了多少个俄罗斯姑娘。都是些倒爷,俄罗斯物价飞涨,物质奇缺,他们便想方设法倒腾大批货物,食品、药品、生活用品、电子产品吃的穿的玩的通通都要,搞到货物后就在边境上火车出境,沿着西伯利亚铁路一路前行,每到一站就抓紧机会将货物出售,那是出了名的质次价高,一支在国内最多值块钱的钢笔,在俄罗斯就能换到一枚价值数百元的金戒指,就这样还供不应求,往往还没有到达终点站他们的货物就卖清光了,很多人因此而暴富。更有一些财大气粗又胆大包天的家伙甚至在远东地区承包林场、农场,砍伐木材,种植小麦玉米土豆,俨然将远东当成了自己的家。越来越多的商人揣着大笔资金一头扎向赤塔、符拉迪沃斯托克、伯力等城市,在俄罗斯的远东边疆区,中国人的身影越来越多。对俄罗斯人而言,苏联解体是一场可怕的灾难,而对这些商人而言,却是千载难缝的良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用低廉得可笑的价钱获取俄罗斯的森林、土地、矿产等资源
萧剑扬冷眼看着那一张长兴奋的面孔,听着他们说的新鲜事,只觉得这一切都很陌生。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赚到钱的。在他前面,就有一位混得跟叫花子差不多,他被骗光了所有钱财,只剩下一把小提琴了。一片发财的欢呼声中,这位叫花子神情怆然,拉动琴弦,用低沉的声音唱起
寒风吹灭,心中燃烧着的怒火
凝弦弹出恩怨和哀愁哀愁
喝尽天下的美酒
再痛也不会低头
多少的感动
愈合不了伤口
把爱看透葬在风中
水莲莲断儿女情仇
匆匆走过岁月留下泪痕的笑容
水莲莲波痴情人儿看破
红尘多捉弄高歌笑谈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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