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俄军投入支援杜兰地区的伞兵营的火炮,是赫赫有名的46重型加农炮。这种火炮口径为130毫米,最大射程达到惊人的二十七公里,射程、精度、威力都达到很高的水平。在二战结束后不久,苏军便开始装备这种火炮,不久后新中国也引进并且仿制,这两个有着浓厚的大炮兵主义情结的国家对这种火炮都是异常喜爱,一用就是半个世纪都什不得扔。经过多次改进,这种老旧的火炮性能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底排弹、底凹弹、火箭增程弹等新型弹种的出现使得原本就射程惊人的130加农炮射程大大增加,比如说中国的59式130毫米加农炮发射底排弹,射程就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八公里。这个炮兵团距离杜兰山区足有三十二公里,这个距离足以难倒全世界绝大多数陆军火炮,但对于130加农炮而言根本就不算个事,接到命令之后,俄军重炮团调转炮口换上底排弹,按照计算好的射击诸元轰轰轰就是一轮狂轰,炸得叛军血肉横飞
叛军的炮火被压制住了,在俄军猛烈的炮火之下,他们也不大可能发动大规模的攻势,波琳娜终于赢得了喘息之机。她火速将伞兵营残余的军官召集起来开会,向他们了解情况。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该营的营长、连长全部被报销了,弹药车也被炮弹击中报销了好几辆,而刚才一场惨烈的混战,又把全营原本就不多的老兵给消耗掉了不少,这个营的战斗力几乎到了跌无可跌的地步。如此严峻的形势让波琳娜蹙紧眉头,好想发火真不知道上头调这种鱼腩到车臣来干嘛,添乱吗
但是这句话她可不能说,真要说了,士气就更低落了。她将残余的军官重新安排下去,并且从第九突击连的排排长、班长全部派过去,充实到该营去担任连排军官,而第九突击连的副排长、副班长则火线扶正,靠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勉强拼凑起了一套新的指挥体系。她鼓励那些新兵“坚持住,援军正在火速赶来,而且我们随时可以得到空军、炮兵的支援,敌军是无法打败我们的只要我们再坚持几个小时,就可以跟援军会合,到时候可不是敌军包围我们,而是我们里应外合夹击敌军了”
那不断落下的炮弹给了新兵们一些信心,几名面带稚气的班长叫“中尉,你说吧,这仗怎么打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波琳娜指向周边几个小高地“天亮后空军会过来支援,我会指引战机对这几个山头进行轰炸,轰炸结束之后,我们就集中全力进攻,争取在一个小时之内将拔掉这几个钉子。只要拔掉了这几个钉子,仗就好打多了。”
大家信服的点头。那几个小高地锲入他们的防线,上面的叛军随时可以居高临下向他们发动进攻,或者用机枪迫击炮火力压制他们,威胁实在太大了,不将它们拔掉是不行的。
在战场上,一个有水平的指挥官跟一个庸才起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有水平的指挥官不管形势多危急,总能让部下安心,而庸才只会让部下揪心。波琳娜无疑是一位水平很高的指挥官,几道命令下去,防线的调整、火力的布置、预备队的安排,都是井井有条,很快就让那帮被打乱了建制的新兵蛋子安下心来,按照她的命令行事,完全忘记了她是个女流之辈子,而且是空降过来的,还只是个中尉。
炮击还在继续,所以安排好一切杂事之后,波琳娜总算有了点空闲的时间。她揉了揉太阳穴,开通电台向旅长报告
“叛军的攻势暂时被遏制住了对,炮火支援来得很及时,也很猛烈,叛军可能遭遇了重大杀伤,整整一个小时都没能发动新的攻势,我已经对新兵营重新进行了编组,并且重新调整了防线,情况正在好转。”
旅长说“那太好了,帕娃,多亏有你,不然我现在肯定要手忙脚乱了”
波琳娜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旅长,援军什么时候能赶到要知道,如果叛军全力进攻的话,那些新兵两个都很难发挥一个人的战斗力,只会添乱,而我手头上的老兵很少,抵挡不了多久的”
旅长说“放心吧,援军已经出发了,整整一个加强营,还有十几辆主战坦克开路,顶多六个小时就能跟你们会合了。天亮后我还会派一批直升机运一些老兵和弹药过去,绝不会让你孤军作战的。”
波琳娜说“这样最好。不过,旅长,你得当心点,我怕叛军想围点打援。”
旅长笑“围点打援,同时吃掉我两个伞兵营么车臣杂种还没有这样的好胃口”他安慰波琳娜“我的女英雄,你不必操心援军的事情,安心指挥好被包围的部队,别让他们被叛军击溃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加油吧,一枚沉甸甸的勋章在等着你呢。”
波琳娜笑笑“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勋章了”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她赶紧结束对话“旅长,先这样吧,有事再联系”说完便挂了,然后捂着嘴背对通信兵一阵干呕,吐得相当剧烈,肩膀为之抽搐。通信兵纷纷移开目光,各忙各的。在军队里,个人是很难藏得住的,波琳娜的身体状况根本就瞒不过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就连旅长也知道。正因为这样,大家才挺担心她,但现在又很需要她,所以只能当没看见。
波琳娜一阵干呕,头晕目眩,异常吃力。过了好一阵子这种不适才消失,她喘息着,轻轻揉着腹部,喃喃说“宝宝,别闹了,妈妈有正事要办呢你再这样闹下去妈妈可就没法打仗了乖啊,别闹了”
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递了过来,是萨沙“喝点饮料缓一缓吧。”
波琳娜说“谢谢。”接过来喝了几口,果然好一点了。
萨沙看着她有些苍白的美丽脸庞,有些担忧“你的身体吃得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