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常理上来说，莫尼卡的提议相当靠谱，但贝塔不认为，对方会任由他们行动，而不防备。

“如果有陷阱呢？”贝塔问道。

“这就是那些大主教们的用处了。”莫尼卡冷洌地微笑着，在银白的月光下，竟有一种狰狞的感觉：“作为棋子，就要担起棋子的责任。大主教这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不想付出一些东西，就想改换阵营，还能得到和以前一样的权利和地位，他们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现在的莫尼卡，无论是气质，还是神态，都和一个阴狠的女性大反派没有什么两样。但贝塔却觉得很正常，这个从小就三观扭曲，而且还是蛛后神眷者的女人，本质上，就是一个略有些亲情，而其它方面都比较歹毒的坏蛋而已。

她不像其它反派那样喜欢杀人，无非就是她觉得没有意思罢了。而且，贝塔不觉得她坏到哪里去。

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像凯尔那样，善良勇敢。在实力不是很强大的情况下，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生存下去，还要生活得不错，一点点的‘恶’是必要的。

想想两年多前，整个法兰斯王城的高层，几乎都被她制作成了傀儡，就能知道她对于人类多不信任，多没有安全感……说到傀儡，贝塔突然想起了些事情。

“你成为女教皇后，是不是也有打算把这座城市的重要人物制作成傀儡？”

莫尼卡眨了眨眼睛：“果然瞒不过你。”

“其实没有必要！”贝塔缓缓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做。”莫尼卡虽然一口答应，但内心中却觉得极是可惜。

“无论蛛后以前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只要拿到了生命神格，她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行事。”贝塔解释道：“我不是劝你行善，而是想说一点我自己的想法。”

“你说。”莫尼卡饶有兴趣地坐在床上看着他。

听一位成功教皇传授经验，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机遇。

“无论蛛后以前怎么样，她只要接受了生命神格，并且摒弃了阴影神格，以后必定会走上秩序之道，她不可能违背神格这种最基层的法则。

莫尼卡皱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必须行善？”

贝塔点头：“生命女神都可以暗地里换人，教皇也一样能换人。如果你的行事方式和神明的理念差距太大，那么后果你也应该明白。”

“我懂了。”莫尼卡说完话后，陷入了沉思。

她之前只想着做教皇，而成为教皇之后，要做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她完全没有想过。

其实这也是很多女性的通病，大多数的女性执着，愿意为一件事情付出一般男性无法想像的努力，但达成目标后，又该做些什么，她们很少考虑过，这也是女性从政，并且高居高位人数少的原因之一。

贝塔知道自己的话，给莫尼卡造成了不小的触动，所以他静静等待着莫尼卡自己思考。

时间慢慢过去，大约半小时后，莫尼卡突然抬起头来，问道：“贝塔，我有个问题……教皇，难道不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在渥金城，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当然不可以。”贝塔耸耸肩：“毕竟你和我的上面，还有一座神明镇着。”

莫尼卡猛地拍拍自己的俏脸，突然喊道：“啊，烦死了，突然间觉得成为教皇，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子一来，我岂不是得揽下很大的责任？”

“有责任的上位者做得很辛苦。”贝塔叹了口气：“没有责任，任意妄为的教皇，都做不长！”

莫尼卡有些泄气：“你是不是故意来打击我士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