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为什么接到林楚生的电话,就不太想发这个稿子了呢?
唐易也笑着站了起来,“老韩,我明白了,您说的林总一给您打电话,稿子您就不太想发了,是因为通过这个电话,您发现记者根本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而不是稿子里说的‘试图联系未果’!”
“聪明。”韩跃民道,“林楚生不是倭国人找的吧?”
“当然不是。”唐易回答。
“那后面这两个人更不可能!”韩跃民道,“林楚生第一个,第二个是省公安厅宣教处长,他看起来是公事公办,两点理由也很有力,第一是涉外,第二是影响办案!”
唐易点了点头,“第三个呢?”
“第三个是我的领导给我打的,但是找到他的,是燕京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你应该知道。”韩跃民倒是实话实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找了一个在特殊部门工作的长辈。”唐易也是实话实说。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韩跃民坐回到椅子上,“这稿子,我只是不太想发,但是仍旧没有下定决心。这几个电话不算太大的压力。最多的时候,我一晚上接了十几个电话!最后我把电话线拔了,手机关了,还是把稿子发了!”
唐易没有立即回答韩跃民的问题,而是饶有兴味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该你说找我干什么了!”韩跃民看着唐易,“给你十分钟时间。”
“我只需要十秒钟!”唐易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和徐宽签的合同,摆到了韩跃民的办公桌上,接着说道:“倭国人河野平去看这个杯子,表面上是因为徐宽借他的钱,实际上,他就是真正的买主。”
韩跃民拿起合同,“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说到底还是你卖给了倭国人!”
“我的十秒钟已经用完了,接下来是您看合同的时间。以您的智商,看完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唐易抬了抬手。
韩跃民又点上了一支烟,低头看了起来。
看这份合同,他正好用了十分钟,刚把合同放下,女编辑就敲门进来了,“韩总,一直没联系上雷鸣,这稿子今天还发么?”
韩跃民笑了笑,指着唐易说道:“这就是事件的主人公,稿子里说‘试图联系未果’,结果人家找上门来了!”
女编辑一开始只是觉得沙发上坐了个人,以为是韩跃民的朋友,没太在意,韩跃民这么一说,她不由得扭头打量了下唐易,吃惊地说道:“他就是唐易?”
“是啊,我和唐易谈完,再告诉你发不发。”韩跃民说道。
女编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好的韩总,不过您最好替我们这些底层劳动人民考虑一下,十一点之前告诉我!”
韩跃民笑了笑,“我接受这个威胁。”
女编辑关上门走了。韩跃民盯着唐易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的确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