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糟糕,我好像习惯那个你了。简单,温和,自信,没有太多欲望……
我知道丁淼这件事跟我说过的那些例子都不一样。我也知道,你现在经历的事情,跟以前不一样。可是,唉……直接说吧,如果说你要亲手设计杀掉一个人……我不支持。我怕那个许庭生越走越远了。
生杀予夺,权势滔天……是这么说吧?我不太会用词。我是怕这种俯视一切的感觉太好,太畅快,你一不小心,就习惯了。
所以,哪怕伪善都好。把人交给我来处理……你什么都别管,可以吗?”
许庭生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再想想吧。”
钟武胜说:“对,你先回家一趟,见一下你那个小丫头,然后再想,再做决定。”
许庭生明白钟武胜的意思。
“钟哥,我明白你的担心”,许庭生说,“不过这其实可能很难。我之前有一次在星辰那边和两个美国来的投资商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生命和杀戮的话题。然后那两位腰缠万贯的美国佬很感慨,一个说,其实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在和平年代,银行家杀人最多。另一个接着说,其实战争也一样,现代哪场战争背后没有银行家和财团的影子。”
“他们好像连自己一起骂了,但是很坦诚。平常人总觉得杀戮是一个很直接、可怕,又很遥远的词,用刀或枪来执行。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杀戮其实还有很多别的形式,很多看起来不那么接近,不那么直接和残酷的形式。面对这样的杀戮,人们往往不会有强烈的感觉和直接的仇恨,杀戮者本身也不会有太强烈的罪恶感。但是事实,它每天都在默默发生,而且更残酷。”
钟武胜也许听不懂,许庭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段话里的逻辑很多人能弄懂,比如那些明明资源丰富的国家里大量死于饥饿和疾病的儿童,到底死于谁手;比如索罗斯也许没拿刀捅过谁,但其实杀了多少人,比如……
然而此刻,许庭生说它的寓意,现在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
许庭生回到家没掏钥匙,敲了门。
项凝开门,看见他一脸讨好站在那里,瘪着嘴将哭未哭,气鼓鼓说:“你迟到了。”
当女孩说你迟到了,标准答案是什么?
许庭生把人抱住,说:“你今天真漂亮。”
项小姐笑一下又忍住,说:“无赖。”
她努力挣扎了几下,很快反过来把人紧紧抱住。
“讨厌你……我想你……恨死你了……我想你。呜……你吓死我了。”
许庭生把人横抱起来,伸腿把门踢上。
“杜锦不在家吧?”许庭生问道。
“嗯,她刚刚出去了。”项凝说。
“那就好……”许庭生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项凝打一下他的胸口,“臭流氓”,然后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把眼泪吻干。
把除了那一步能做的都做了,该亲的都亲了。
项凝感觉着许庭生的冲动。
“再等一小阵好不好?订婚了,就可以。”她闭着眼睛说。
这章里的“杀戮”,暂时容易觉得莫名其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