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宿在了清月阁里,待到天明时分才打算赶回西霞阁。
昨夜严如月哭成那副模样,声泪俱下、楚楚可怜,那双杏眸更是盛着盈盈怯怯的柔意。
偏偏魏铮不为所动,只是在严如月痛哭完,告诉她:“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害死了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不是轻飘飘的一句你知错了就能揭过的。”
之后,魏铮连辩驳的机会都不想再给严如月,这便要离开清月阁。
还是唐嬷嬷追了出来,跪倒在他跟前,诉说着这些时日严如月的哀伤与痛苦。
她跪地祈求着魏铮今夜能宿在清月阁里,哪怕不宿在正屋,只住在厢屋也好。
“还请爷怜惜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唐嬷嬷声泪俱下地恳求着魏泱,到底是哭软了他的心肠,让他留在了清月阁。
可魏铮已习惯了与宁兰同床共枕的日子,骤然宿在了清月阁里,竟是有些不太适应。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夜,他立时急匆匆地赶来了西霞阁,本是打算与宁兰一起用早膳,顺带与她解释一番自己昨夜为何会留宿在清月阁。
魏铮心思蹁跹着走回西霞阁的路上,心里既愧疚又不安。
他想,宁兰如此柔弱无依的人,昨夜定是在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他。
说不准还会偷偷掉眼泪,魏铮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心肠绞痛无比,甚至还生出了些愧疚之感。
却不想宁兰悠然自得,毫不在意。
他怒极,胸膛里被一股酸涩的恼意填满,一簇簇无名之火烧得他神智全失。
“我瞧着你是一点都不念着我,亏我刚醒来就来西霞阁寻你,可见是一片真心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