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帘而入,便见严如月倨傲地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微微扬着眸子,审视着走进屋内的宁兰。
短短的几步路,宁兰走得十分忐忑。
终于,她停在了严如月身前,弯下膝盖跪着向她请安。
“来人,上茶。”严如月一反常态地没有刁难苛责着宁兰,并笑着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
宁兰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严如月赐下来的茶盏她又不可能不接。
“多谢夫人赏赐。”宁兰接过茶盏,迎上严如月锋芒毕露的眸光,迟迟没有将茶盏里的茶水喝下。
严如月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阴恻恻地笑着问:“怎么,不敢喝吗?”
“夫人赏赐,妾身不敢不喝。”此等境地,宁兰哪里还有推辞的余地,只能接过那茶盏,将其中的茶水尽数喝了下去。
她在赌,赌严如月不会这般蠢笨,在纵火一事尚未摆平的时候,还敢在魏国公府里毒害她。
喝下后,严如月笑得愈发爽朗,道:“往后你在西霞阁里有什么缺的,尽可来找我,我乏了,你回去吧。”
宁兰心里愈发觉得怪异,愣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
回了西霞阁,她立时面色沉沉地叫来了朱嬷嬷,道:“嬷嬷,快去为我请个大夫来,夫人赐给我的茶水一定有问题。”
朱嬷嬷没有跟着宁兰走进清月阁的正屋,自然也不知晓里头发生了何事。
可她了解严如月的秉性,知晓她是个多么凶蛮之人。
眼瞧着宁兰搬进了魏国公府,踏入了属于她的领地,她焉能善罢甘休。
所以朱嬷嬷立时如临大敌,起身去外间替宁兰找寻大夫。
不多时,她便请来了回春馆的大夫。